投奔向自以為自由的自由
惱怒於不相信煩悶的煩悶
造物者 悉心照料 細心安排
環環相扣之生態 有牽一髮動全身的淵源
那又為何食物鏈中最終獲勝的是無濟於事的分解者
寒風 吹襲 沙漠
植下吝於枯萎的仙人掌
只為了構成一幅 凡夫俗子認為正確的景象
難道傳說中 虛無夢幻的海市蜃樓
只出現在乾涸的眼前
寒風 吹襲 我
擋阻勇於向前的豪情
奮力遮蔽一場 自視甚高的驕傲
而數億不知所措的細胞
只能處於無意義的徬徨
一覽時光隧道
一道道擦不去 抹不滅的傷痕
一層連接著一層
侵蝕著早已坎坷不平的青史
拿破崙的一世英明
毀於無心的滑鐵盧之役
心中那座得之不易的龐貝城
一夕之間被維蘇威 掩埋
抑鬱至永無休止的世界末日
精忠只為報國 生死置之度外
一心替宋高宗大敗兀述的岳飛
越飛越低
被充滿秦檜野心
看似金光閃閃的十二道索命牌
奪走滿腔抗金的雄心熱血
功蓋三分之國
在孔明足智多謀的八陣圖下展露無疑
而時勢卻不願造英雄
失吞吳的遺恨 長恨歌的煩悶 諸葛星的殞落
悄悄注視 那週而復始
爆炸性的第五元素
嘲諷也似的訴求與呼喊
混亂地劃破寧靜翻騰而起:
[我的頭快爆炸了!]
仰望萬籟俱寂的星辰
依舊搞不輕的 黃金分割 幾何排列
逼迫我理出個頭緒
豈料 竟理出個滿江紅的成績
緩緩低下舉著八小時二十六分四十七點三九秒的頭
只想靜靜 在閉上眼眸的"暗"中
找出平反浮躁的契機
作文中一向最勤勞的螞蟻
打破 這零點八秒的僵局
「哎呀！我可憐的眼皮。」
躍入 本以為可吞沒煩惱的情海
被潮起潮湧 拍岸的疊波
捲至三尺半的高空外
在急速跌落不停轉動的漩渦
一圈 兩圈 三圈
昏頭轉向且逃不開
僅激起可笑的漣漪及浪花
登上 誓言不倒的牆圮
被風起雲湧 無情的塵沙
堆積至無數曲彎的新月丘頂
滿天的艷日直射心頭
一道 兩道 三道
融化 一座零下四十八度的冰山
牆圮 依依不捨地倒了
刀砍的歲月
從劍縫中流失
恣意的苦酒
自還未厚實的喉結滴下
苦澀的青春
無法享受少年十五.二十時應有的天真
遠遠地
一股自蒙古高原吹來的寒風
再度吹襲 心中的沙漠
吹起 豪情的仙人掌
鼓舞整整三千六百萬隻紅血球
在動脈與靜脈之間的微血管 四處逃竄
苦痛的悲傷 悲傷的感慨
感慨的哀愁 哀愁的憤恨
憤恨的不平 不平的苦痛
深鑿在平淡的腦 充斥在平凡的身 烙印在平靜的心
或許 我只是
年少不是愁滋味 為賦新詞強說愁
才會對世間原本極為普通的自然事物
看不順眼
也才會寫出一些連自己都晦澀難懂的文字
批評一切
但
真的
我真的活的不自在 活的好無奈
「我的頭又快爆炸了！」
1997 / Changyi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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